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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里的第四个人第三章

我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发觉自己在手术室。

迷迷糊糊间，我听到了医护人员的对话。

「病人意外流产，现在大出血，需要摘除***，赶快去让病人家属签字......」

我的心仿佛被重锤凿了一下，而后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再次醒来，天已经黑了。

胡子拉碴的李云帆守在我的病床边，他看起来憔悴极了，眼窝深陷，嘴唇干裂。

而且我忽然发现，他竟在我没察觉的时候长出了许多白发，是什么时候长得？

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而后我便想起了所有。

我被李云帆推倒了，他掰断了我的手指，抢走了我的戒指。

我怀孕了，我流产了，我大出血了，我的***被摘除了。

我的孩子死了，我以后再也没法拥有自己的孩子了。

我想哭，可是却发现眼泪早已干涸。

「你醒了。」李云帆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他看着我，目光复杂而淡漠。

我从他脸上找不到一丝半点的疼惜或内疚。

果然，昏迷前我在他眼中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痛苦与悔恨都是我的错觉吗？

他给我倒了一杯水，然后用吸管喂到了我的嘴边。

我喝了。

他垂下眼眸，用一种淡漠到残酷的口吻对我说：「你流产了，大出血，***被摘除了。」

我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泪水没入鬓角。

他盯着我的鬓角，眼神依旧平静冷漠：「没什么大不了的，用不着哭。大不了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

「离婚。」我气若游丝地吐出这两个字。

李云帆却仿佛一下子被激怒了，他像是一头红了眼的困兽，高声训斥我：「离婚？楚圆你别做梦了！你一个连***都没有的女人，离了婚还有谁会要你？谁养着你！」

我声音虽小，眼神却格外坚定：「我不用任何人养，我有工作！」

「一个月五千的工作！你是能买房还是能买车？就那么个破工作，你还当成宝！」

「那是我的事业！」

「你一个女人，也配提事业？你的事业就是我，是我们的家，我早就让你辞职在家相夫教子你就是不肯听！还有这次也是，如果不是你犟，舍不得那枚戒指，你会流产吗？你会失去***吗？你到底还想闹到什么时候？」

在他声嘶力竭的指责中，我的心碎了个彻底。

他亲手将我对他最后一丝留恋斩断。

我看着他，不再流泪，神色前所未有的平静。

李云帆的怒火戛然而止，他懊恼地抓了两把自己的头发：「你需要住院三天，我给你请了护工。出院之后，你就去把工作辞了，然后专心伺候林小茹一直到她生产。有什么事，都等她生完孩子再说。」

说完，他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背影竟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我看着他的背影，凄凉一笑。

而后拿起枕边的手机，从黑名单里翻出了那个沉寂已久的号码，拨了出去。

「喂，姐姐！你终于肯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难掩激动，似是马上就要喜极而泣了。

我的声音却平静得近乎诡异：「有件事，我需要你帮忙。」

电话那头的人连什么事都没问，就一口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