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是阿遥黄小梅牛大龙的小说-阿遥黄小梅牛大龙小说弟弟的小飞机

第４章

那女人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对着阿遥的尸体哈哈大笑。

我不顾警察的阻拦，冲上去疯狂踢打她，我希望我的手上也有一把利刃，把她扎在阿遥身上的每一刀，千倍百倍地还给他。

「为什么！到底为什么！他只有四岁啊！」

她嘴角上扬，双手颤抖，眼中冒出无比兴奋的光，「他活该，我是重生的，他再也不能害我女儿了。」

我如遭雷击，木然地松开了手，多么荒唐的理由，「疯子，精神病！」

我瘫在地上，任由暴雨击打全身，我的阿遥，死在了一个精神病手上，死得无缘无故，死得莫名其妙。

阿遥，你一定很疼吧。

我感觉前所未有的无力和绝望，心里的恨在那一刻生根发芽，迅速开出丧心病狂的的花。

５

李警官来找我那天，我正在欣赏新买的刀。

我把她请进屋，用那把刀削了她带来的苹果，她讶异地看着我的脸，半天没说出话，「你……没事吧？」

我心不在焉地瞥向桌子上的四方镜，镜子里的人，确实挺吓人的，脸色惨白，半头白发。

我蜷缩在地上，异常平静地听着她的叙述：

「凶手叫黄小梅，有间歇性精神病史，而且她并没有杀人动机，符合精神病司法鉴定程序的启动标准。」

我冷哼一声，「所以呢，精神病人杀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吗？」

她摇了摇头，「即使是精神病人，在精神清醒时犯罪，同样要负刑事责任，所以黄晓梅当时冲进幼儿园行凶时，是否处于精神清醒状态，就成了整个精神鉴定的关键。」

「那鉴定结果呢？」我追问。

她沉默了半晌，像是终于鼓起勇气，「结果，是黄晓梅行凶时精神状态异常，属于依法不负刑事责任的精神病人，不予***，对其进行终生强制医疗。」

可能是怕我受刺激，不予***四个字，她说得异常小声。

最后，我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

「有没有可能，她是装的呢？」

她起身倒了杯水，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她还有一个女儿，叫安琪儿，黄小梅行凶时，安琪儿也在现场，一个正常人是不会在自己四岁的孩子面前持刀行凶的。

「而且，大多数的精神病人并没有自知力，他们不知道，也不愿意承认自己有精神病。

「反而是没有精神病的人，为了逃脱罪责会伪装成精神病。

「而黄晓梅一直说自己是重生的，不承认自己有病，并多次拒绝进行精神病司法鉴定。

「要知道，精神鉴定结果可是她脱罪的唯一希望，这不符合逻辑常理。」

我静静地听她说完，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对于这个结果，我其实早有心理准备，跟别的受害者家属不同，我一点也不希望黄小梅死，一命换一命是最对杀人凶手最低级的惩罚，她不配。

我甚至希望，她在伪装。

不过不管他是不是精神病，她的软肋，都是她的女儿。

人一旦有了软肋和牵绊，要么一辈子别干坏事，要么一辈子别想安宁。

可能是我太过冷静，李警官呆愣了片刻：

「你跟霍遥，感情一定很好吧，我也有弟弟，我明白你的心情，他一定不希望你这样的，霍晴，你要好好的，别做傻事。」

临走前，李警官留下了黄小梅家属的联系方式，说可以协商或者***赔偿。

我低头看向纸上的名字，牛大龙。

我打死也想不到，黄小梅的丈夫，竟然是他。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我几乎笑出了声。

６

我卖了妈妈留给我的金项链，染了头发，烫了时髦的***浪，还买了一条白色吊带裙和化妆品。

明亮的咖啡厅里，牛大龙跷着二郎腿半躺在椅子上。

我走过去的时候他明显一愣，他局促地直起身子，「霍晴？真是你？」

我浅笑着坐下，「大龙，好久不见。」

他警惕地打量了我一番，又跷回了二郎腿。

「咱俩还真是有缘啊，我以为是重名呢，没想到真是你，你是来要赔偿的吧？

「我告诉你，那娘们的事可跟我没关系，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我失望地垂下眼，泪水夺眶而出。

「你竟然以为我是来跟你要钱的，看来你还在记恨我，当年的事，我也不是故意的，这几年，我一直很愧疚，对不起。」

牛大龙有些措手不及，「呵呵，不是来要钱的啊？」

他摸了摸脸上的大疤，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脸上的疤，是我扎的。

牛大龙是我的大学同学，大一的时候追过我一年，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后，恼羞成怒。

那时候我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每周都去小学生家里做家教，他在学校散播谣言，说我上门服务，一次两百。

还伪造了病历单发到校园网，说我得了脏病，倒贴他都不要。

后来有一天，他在学校附近的树林里将我推倒，我永远也忘不了那天晚上，他骑在我身上扇我巴掌，疯了一样脱我的裤子。

我拼命反抗，用膝盖撞他***，捡起树枝狠狠朝他眼睛扎去。

后来，他被学校开除了。

「大龙，你还喜欢我吗？」

他被我问得有点懵，「你，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还哪敢喜欢你啊？

「再说，你不应该恨死我了吗？你看我这脸，医生说了，再偏一毫米，我就瞎了。」

他指了指眼下触目惊心的大疤，话里带着怒气。

我哽咽：「当年的事，你真以为是因为你爸妈跪下来求我，我才没报警的吗？」

牛大龙彻底蒙了。

「你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我？」

我点了点头，「我那时候太小，你那样对我，我只是不好意思，如果你还喜欢我的话，我可以补偿你。」

他眼中忽然冒出贼光，眼睛在我胸口处来回游走。

我想，我应该看起来还不错吧，毕竟我在别人嘴里，是个没爹没妈，大学没读完，还带个拖油瓶弟弟，除了长得漂亮，毫无市场的女人。

「怎么补偿？」牛大龙笑嘻嘻地蹭到我身边，浓重的酒糟味喷进鼻腔，是宿醉的味道。

我强忍作呕的冲动，一把拉住他的手。

「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