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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孟云鸢想要得道，就必要经历这么一遭。

裴时风不可置信地看向皇帝：“陛下早就知道。”

所以在孟云鸢去求见时，皇帝才视而不见。

而他却还天真的以为，是因为他的缘故。

皇帝沉声道：“这一切都是你们的命！”

“至于休夫之事，你也不要怪朕，那是清尘真人亲自向朕请求，朕无法拒绝。”

裴时风沉默良久，突然大笑起来，只是那笑声中带有无尽悲凉和疯狂。

他从未有过的失态：“所以我只是一颗棋子是吗？”

裴时风突然觉得这一切无尽地可笑。

笑意止，他执拗地道：“陛下，我不甘心。”

皇帝蹙眉：“你现在有权有势有子，往后尽可妻妾成群，何必执着？”

裴时风摇头，心脏痛得无可遏制。

可他想要的，只有孟云鸢。

裴时风将心一点一点沉入深处，敛起所有情绪，又恢复成那个冷静自持的将军。

“陛下，臣护送您回宫。”

皇帝不再多言。

临走前，裴时风回头看了一眼太清宫大殿，口中低声呢喃。3

“我不信命。”

所以，孟云鸢，我不会放手，永远不会。

裴时风走后，孟云鸢起身。

来到后殿，清尘真人正看着桌上棋盘。

“师父。”她恭声叫道。

清尘轻叹一声：“为师只顾着你，却只怕有人要心念成魔！”

孟云鸢不以为意：“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们走到这一步，他怨不得任何人。”

说着她垂下眼睫：“再说师父不是为他留了一条生路。”

若是裴时风一心一意选择她，他们俩未尝不可白头偕老。

从来没人逼迫过他，每一条路，都是裴时风自己选的。

……

回到宫中，不等裴时风开口，皇帝便道：“齐卿为了护卫之事，劳心多日，便回府去休息几日，正好也多陪陪孩子。”

裴时风眼睫一颤，低声道：“是，陛下。”

他回到国公府，齐夫人抱着孩子过来：“时风，孩子还未娶名字，满月的帖子也该准备了。”

他眼眸扫过那孩子，脑海里突然闪过孟云鸢冷静到漠然的声音。

“你可知你那孩子是如何来的？是用我的命换的。”

这孩子仿佛一把刀，斩断了孟云鸢的情丝，也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情缘。

“名字？”他露出一抹凉薄厌恶的笑：“便叫齐厌吧！”

齐夫人骤然变了脸：“怎给孩子叫个这样的名字？”

裴时风却仿佛看不见，兀自道：“满月宴也不必办了，他不配。”

齐夫人愕然：“这是你唯一的孩子，也是国公府未来的继承人，你……你疯了？”

裴时风的脸冷沉似冰：“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母亲，从此以后，你便与这孩子一起过吧，莫再让他出现在我面前。”

只要一想到因为这孩子让他失去孟云鸢。

懊悔便如潮水席卷而来，叫人心口痛的喘不过气。

齐夫人还想说些什么，裴时风的眼神却如看仇人一般：“你当真要将我逼死才满意吗？”

对面的人一惊，裴时风转身离开回到他与孟云鸢所在的院子。

只是那院子空荡冷清，再无半分主人所在时的繁花似锦。

他坐在亭台上，想起孩子降生那一日美得惊人的孟云鸢。

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满带情意的呼唤：“时风。”

裴时风心脏一跳，眸光瞥见院门口出现一个白衣身影。

“云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