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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度醒来，我变成了阿飘回到了家里。

没等我兀自消化自己死了的这个事实，客厅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

我飘出去看，岑熙一个人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吞云吐雾。

印象里他戒烟很久了，家里没摆烟灰缸，烟头丢了一地板。

岑熙看起来心情不佳。

和拿不出手的丑陋妻子离婚，和漂亮的初恋破镜重圆，双喜临门都不开心吗？

如果我能告诉他我已经死了，你人生的唯一污点也没有了，会爽一点吗？

手机弹出消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路晓给他发了一个餐厅定位。

岑熙仰头吐出一口烟，午后苍白的阳光描绘他完美流畅的脸部线条。

如果是几年前看到这幅画面我真的会春心荡漾，可是现在再也找不到那种心动的感觉。

多完美的脸蛋，和路晓站到一起多般配啊。

岑熙碾灭烟头，也不收拾那副颓废模样，抓起车钥匙出门。

我像风筝一样，被他身上连了一根看不见的线，他移动我也被迫跟着出去了。

路晓找了一个非常有情调的西餐厅和他约会。

这种浪漫的氛围岑熙从没带我感受过，也许昏暗的灯光下对面坐着一个脸上有一大块黑色胎记的女人会让他倒胃口吧。

路晓看着岑熙落座，看他好像不太好，关心道：“怎么了，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岑熙摇摇头，看见曾经的恋人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体贴地照顾她吃饭，聊聊过去重温旧梦。

我手足无措不知道站在哪边，旁观前夫哥和他前女友约会实在算不上什么很好的体验。

一对比起来，我和他恋爱时只是像能牵手亲嘴的哥们而已。

我那时陷入自己脑补中的甜蜜气氛不能自拔，从来没留意过岑熙其实对我非常平淡，一点也不像恋爱中的男人。

岑熙吃了几口就不动了，深情款款看着路晓小口吃着他切好的牛排。

路晓拿出手机拍了几张照，编辑了几句发了出去。

岑熙皱眉：“你发朋友圈了？”

路晓心情真的很好，笑着说：“不好吗？我们现在都是自由身，约会拍照多正常？”

岑熙楞了一下，喃喃道：“对，我和李象离婚了……”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是路晓隔着餐桌和岑熙的合影，多靓丽的璧人，很养眼，难怪岑熙都不拦着她发出去。

他就从来不让我在社交软件发合照，几年前他还为这事和我发了很大的火。

后来我不发了，因为他也不愿意和我拍照了，只有公司大合照的时候他才和我同框，不过中间也隔了好几个人。

有个人过来拍了拍岑熙的肩就走进了洗手间，是我们的一个朋友林杰。

“岑总，你牛啊，出轨还敢让人发朋友圈？”

岑熙抹掉脸上滑下的水滴，垂下眼眸掩盖情绪：“……我和李象离婚了。”

林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

“哥们，你不是牛，你纯畜生，刚离就约上了？”

我用不存在的手鼓掌，好骂，爱听。

岑熙低头不语，林杰又继续骂他：“小象对你这么好，你干什么突发奇想跟人离婚啊？为了初恋？贱啊！”

“你说得对，我就是贱得慌。”岑熙苦笑，脸上的忧伤和懊悔不像演的，“我好像有点做错了。”

“后悔？心里挂念前妻结果人和别的美女约会？你真是烂得可以，岑熙，我以前怎么看不出你是这种人？”

我和他生活了这么多年，也没看出来。

岑熙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杰看他的眼神一言难尽。

“好吧，看在你跟我这么多的情谊，”林杰纠结着，做出了什么决定，在手机里找出了什么东西给他看，“给你看样东西，别陷太深。”

岑熙接过手机，翻看着几百页的PPT，眼中是藏不住的震惊和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