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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原就寂静的厅内霎时鸦雀无声。

顾衔玉的脸偏向一侧，脸上泛起红印来，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姜洛窈，你疯了？竟敢打我？”

姜洛窈却眸色冰冷望着他，“顾大人能说出这般荒唐之言，我又有何不敢打？此事就算是告到府衙，我也不觉理亏。”

顾衔玉的脸色一瞬黑沉下来。

“我有何说错的？姜洛窈，我是真心的，你弟弟的前途你自己该清楚，当初你继母还来求过我，如今我愿意给了，你怎么不接受？”

“因为不需要了。”

姜洛窈冷笑一声，“我弟弟如今足以靠他自己的本领考上官职，即便是他考不上，那也是他的命，那他便回来，继续另寻出路就是，我姜家还不至于没骨气到如此地步！”

话音落地。

顾衔玉却露出几分嘲讽嗤笑：“你姜家没了我做依靠，还能做什么？”

“顾大人是又糊涂了吧！”

姜洛窈笑了出来，她深深望着顾衔玉，忽然觉得他这副毫无新人生记忆的模样倒是还有些可怜，他对现在的状况似乎一无所知。

见他眼里露出几分疑惑，姜洛窈颔首，缓缓道来：“顾大人离京太久，大概是不知道我姜府如今名下有京中第一酒楼、丝绸坊，我们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从不缺吃穿用度。”

她定定望着顾衔玉，语气冷讽：“顾衔玉，你看，我不用嫁你为妻，也同样能当家做主，也同样可以不缺吃穿用度，甚至我还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

“你说如今，我凭什么还要回去做你的妻？你又到底是哪里来的勇气，敢来求娶我？”

她说话尖锐，毫不客气。4

顾衔玉神色一怔，被她噎得无话可说。

他确实不知如今的姜家，竟是此番景象。

见他无言。

姜洛窈神色冷沉，向下人冷冷下令：“来人，送客！”

几名下人上前来。

顾衔玉却依旧定定望着面前的姜洛窈，眼底浮现出异样的情绪。

片刻，他垂眸：“你还在气头，我理解，我等你情绪缓和下来，我们再来细谈。”

姜洛窈眉头皱起。

顾衔玉已经带着聘礼返回。

离开姜府，顾衔玉让手下将聘礼送回后，本人却并没有回府，他踏步上街，开始重新审视如今的人生。

街上人来人往，街景也分明与他记忆中别无二致。

可细看之下，还是有区别的。

他来到姜府名下的几家酒楼和丝绸坊打听了下，确认姜洛窈说的并没有错。

踏出丝绸坊。

顾衔玉的眉头深锁，他忽地意识到，姜洛窈似乎对如今的新生活适应得很快，她对这些经历毫不陌生，可她分明也跟他一眼是有原本的记忆的。

也就是说，她根本就是拥有两份记忆。

那他呢？他为何没有？

再是身旁的侍卫，他们这两日不止一次同他说过，感觉他变了。

顾衔玉不明白，细问过后才知，原来身边众人皆知，他对姜洛窈情根深种。

“可既是如此，十七岁时我又因何而执意要退婚？”

顾衔玉自己也想不明白。

这是最让他迷惑之处。

他怎么都想不通，十七岁的自己为何要去退婚。

侍卫看了他一眼，迟疑着还是回答道：“大人那个时候说，只有离姜小姐远些才是对她好，说不想伤害姜小姐。”

“莫名其妙。”

顾衔玉听不明白。

回府后，他踏步入了书房，正要看书冷静思绪时，却不小心带落一个信封。

他准备收起，却见上面自己的笔迹写着——

二十七岁的顾衔玉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