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型:现代言情
大小:8.5MB
时间:2024/06/22 16:40:00
内容概述:林小花林鹤春安若初小说的主角是林小花林鹤春安若初,...
林小花林鹤春安若初小说的主角是林小花林鹤春安若初,我叫林小花,生在乱世,娘临死前将我放在花枝巷,希望我可以被富人带走做个丫鬟,可是后来我差点被老鸨带走,我不情愿,让林家铺子的林鹤春少爷救回去了,后来他参战了,我一直守着铺子...
自从我有记忆以来,我便在这小花枝巷子里要饭。
巷子里瞎了眼的张奶奶告诉我,我是跟着我娘从北方逃难而来。那边乱得厉害,我爹死了,老家也待不住人。
我娘没法子,带着我从老家往南京城里跑。
张奶奶说我娘是感了风寒,没钱买药活生生发高烧熬死的。连个坟都不知道在哪里。她临死前把我放在花枝巷里讨生活,这边经过的达官贵人多。
运气好的话,能被什么有钱人家买走做丫鬟。运气不好的话,死之前兴许也能吃上几顿饱饭。
张奶奶让我把自己的脸弄得脏脏的,头发用剪子铰得短短的,学小男孩做派。这样便不会被路过别着大红花的老鸨强行拖到妓院里卖身,也不会被街上流里流气的人欺辱。
「这世道不太平啊。」
张奶奶总是这样说。她窝在巷子深处的破败院子里,经常望着天空发呆。卖绣品的碧姐悄悄跟我说过张奶奶的事儿:
「她原先是北方的大户人家。后来家道中落,跟着丈夫上南京做生意。跟日本人发生争执的时候,被一刀捅死。衙门不管,给了三块大洋就算了事。」
「日日哭夜夜哭,瞎了眼睛守在这破院子里。」
张奶奶有精神时,也总会翻来覆去地和我讲讲她年轻时的事。说她那双皱皱巴巴、黑黢黢的手以前也是捏过绣花针、执过名书卷的。
不好的是,她最近已经没怎么跟我讲了。她病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嘴角的血滴在土块地上泛着点沉沉的黑。
我准备当了娘留给我最后一件东西买副中药回来熬给张奶奶。
是一对玉的耳坠。应当值点什么钱。
这是我见过最像样的东西了。可是问了三家当铺,玉的成色太差都没有老板愿意收。
好在药店的小伙计水山看我哭得实在可怜,偷摸给我捡了点不要的药渣子。原本是打算扔在后院喂鸡的。
我揣着药渣子,捂在胸口拔腿就往小花枝巷子里跑。
一颗心坠得厉害。
黑乎乎的药汁灌下去,还是不见好转。我握着张奶奶的手,却怎么也捂不暖她。可能是病得太重了,她都有些糊涂了,把我错认成了她那个可怜的丈夫。难得见她鲜活的语调:
「历生啊,你终于回来了。这南京城我待不惯,你带我回沈阳吧。」
「我们的小亦书,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回来呢。」
我没有应声,她说过原是有个儿子的。若活下来应该是同碧姐一般大。但没说什么原因,最终没能活下来。
我没问过她,心里清楚总归不是什么好故事。这世道一头黄牛卖五块大洋,一条人命不过三块大洋。
人命,就是最不值钱的玩意了。
「历生啊,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求求你,求求你。」
张奶奶苦苦哀求着,我不知道如何作答。话卡在喉咙里,梗了半晌。回道:
「好。」
她瞎了眼睛里透出点光,干瘪的嘴也拉扯出暖和的笑意。
她不再咳血了,也不再痛苦了。
她不再活着了。
刚刚还温热的手被穿堂风一刮,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横亘在我面前。我的心像这屋子里的窗户,破了个大洞。北风呼呼地往里灌,又冷又疼。
我知道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愿意拉着我脏兮兮的手,絮絮叨叨给我讲故事,帮我赶走那些扯烂我的上衣不怀好意的醉汉。喊我一声:
「小叫花子。」
我准备跟着老鸨子走。
没办法,我没钱。跟着她走,她帮我给张奶奶备口像样的薄棺还能立个碑。日后,我若得空还能看看她。
她苦了大半辈子了,没有碑她怕收不到我给她烧的纸钱。我怕她没有钱,下辈子投胎转世还是跟这一世一样这么苦。吃了那么多苦,要去天堂啊。
老鸨子给我擦了擦脸,面色萎黄但五官还算规整。她满意地点了点头:
「岁数是小了点,但洗干净擦点粉就能接客了。」
碧姐站在窗户口看着我,叹了口气回了屋内。最后临走的时候塞给我半包药粉,伸手摸了摸我的发:
「熬不下去了就吃点。姐知道你苦,这是没办法的事。投胎的时候求求阎王爷,咱们下辈子就别做人了。」
我知道跟着老鸨子走其实没什么好下场。
但没办法,我哪还有什么其他的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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